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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虐
就是不温不火的聊天
旧情复燃(?)吧

赛科尔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公交车,还好这是下班,他只是想早点回去冲个凉,弥补一下被榨干的睡眠。
"师傅等一等!"熟悉的声音传来,赛科尔竟一时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。
上来的是个俊秀挺拔的青年,不过看他价格不菲的黑色大衣,怎么想都应该在轿车里吹着温暖的空调。赛科尔的手一直攥着扶手,虽然他坐着。他的目光也一直在鞋带上,没有抬头。
"赛科尔?"青年坐到了赛科尔身边,古龙水的味道混着一点酒气。赛科尔又不傻,这里高峰时期不好打车,喝了酒又肯定不能开车,像维鲁特这种嫌弃人多的家伙又肯定不会去挤地铁。
"好久不见啊,维鲁特。"对,没错,这个青年就是维鲁特,他高中时候的同桌,关系铁的不行。
看赛科尔东倒西歪的样子,维鲁特有点奇怪:"你也喝酒了?"其实维鲁特这两天休假,但正好赶上关系不错的客户过生日,只能跑回来陪他小酌两杯。
"没,"顶着一头乱毛的青年摆摆手,"我就是太困了,你陪我说说话。""困就睡会儿,你哪一站下车?"
赛科尔不理他,撑起眼皮努力跟他找话题。工作是肯定不行了,性质差太大,没啥可聊的。那…婚姻?
"维鲁特你有老婆了吗?"说完他就后悔了,虽然说眼前的青年出了名的孝顺,但是这大学毕业没几年,维鲁特肯定没工夫找对象。
"没有。你也没有吧。"肯定句,赛科尔不想回答。
那…聊聊上学那会儿?
"维鲁特啊,你说咱俩那会儿怎么一直是同桌?"
"我眼睛不好,坐在前面看老师,你学习不好,坐在前面老师看你。"
"咳……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会儿收到的一堆情书?"
"还有礼物。"
"对对,反正有的是东西,跟向财神爷进贡似的!你不爱吃巧克力,还都是我帮你吃的,后来那群小姑娘以为你爱吃,整天给你买,我都吃到上火了。"
"是啊,你还美滋滋的胖了好几斤。"
"本少爷根本不在乎。我还记得校运会的时候,开幕式的方队,本来是你在前面举牌子。"
"对,后来换成你了,我在主席台当播音员。"
"咱们班的人手里可是人手一只鸽子,当时我就一直想,放飞鸽子的时候它们会不会飞到校长的地中海头顶上去。"
"那它们会打滑的。"
"哈哈哈哈没错!不过后来看下面小姑娘的反应,我的风头被你给抢了。"
"我怎么记得下面有一堆男的喊你的名字?"维鲁特现在想想,几十个黝黑的大老爷们儿扯着嗓子喊赛科尔,饶是维鲁特也差点笑出来。
赛科尔也想起来了,那里面有些是小弟,当然大部分还是跟他有仇的。但是赛科尔打算给男神多留好印象:"那…那是我小弟们。如果我在下面我也会疯狂喊你的名字的!"
"你可算了吧。不过我记得你当时报的项目成绩都不错。"
"要么说播音员就是记得清楚。你在主席台上叭叭的不闲着通报比赛啥的,我都害怕你把一年的话都说完。
那会儿天热,你那里又没有水,你就通报说我丢了钥匙,捡到的送主席台去。我一看也没丢啊,你怎么能诓我,后来一想兴许有事儿呢。"
"然后你就贴心的拿着毛巾和水到主席台找我了。"
"那是我刚比完赛还没来得及放下!反正我记得主席台那里太阳晒不到,可把我羡慕的,人家女生还不愿意让我和她们一起打遮阳伞。"
"我当然没事儿,你可是晒爆一层皮。跟军训完似的。"
"你可别提军训了,疯狂受苦。反正高中也没啥好玩的,我当然不愿意住宿舍,就办了走读,在外面租了房子。"
"你那个房子还是我母亲帮你找的。"
"所以你后来也搬进来啦!不过学校周围没有公寓,回咱家得坐公交车。天冷了你就给我买奶茶喝,还买关东煮,弄得我又胖了一点儿,不过还好后来保持住了体型。"
"谁让你嚷嚷着饿。那会儿你就爱紧紧握着公交车扶手坐着,不知道什么毛病。"维鲁特看了一眼赛科尔紧攥着扶手的手,估计下车的时候得一手铁锈味儿。
"嘿,你看啊,天冷,扶手多凉啊,你如果一只手攥着扶手,不就能感受到另一只手的温暖了吗!"
"你一直这么说,扶手握时间长了也会热。"
"那正好啊!"
"……"
"你的手脚总是特别冷,我记得咱俩当时在被窝里,我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你的,把我吓了一跳,我还想问你怎么放了个冰块在里面。"
"然后你就缠过来暖了一晚上。"维鲁特说不感动是假的,赛科尔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贴心。
"平时你写作业,我就在旁边抄。"
"你在家里明明就是一直在那里玩。我有空给你写一点,没空你第二天直接罚站,数学老师还会罚你上课出去跑圈。"
"所以我的体型控制住了呀。"
"…行吧你。"
"哎维鲁特,你现在住在哪呢?"
"SH花园。"
"你…还住那里啊。"两人高中时期的家,现在却只有维鲁特一人住在里面。
"住习惯了。你家呢?"
"FL苑。咱俩一站下车,但是要走的方向正好相反啊。"
"以后我开车送你吧,正好顺路。你是在那附近上班吧?"
"对!那我就不客气啦,谢谢男神!"
"你高三那年整天逃课,干嘛去了。"
"哎你还没完了,老是问我干嘛去了。我出去玩呗。"
"就你?我生日那块表你哪来那么多钱?"
"对了,表呢?"
维鲁特把袖子一拉:"还在呢。"
"那就好。"
"我后来送了你个戒指。"
赛科尔假装很嫌弃,其实心里特别喜欢那个戒指:"大老爷们儿戴什么戒指,你真不会送东西。"
维鲁特把右手伸出来,无名指上正是和当年送赛科尔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,或者说,其实是对戒。赛科尔早就知道了,但得装一下:"你偷了你送我的戒指?"维鲁特气的敲了赛科尔后脑勺一下,赛科尔演不下去了,一边笑着一边把脖子上的项链拉出来给维鲁特看:"哈哈哈哈男神你看,在这儿呢,我早就发现你的那个戒指了。"项链上挂着的戒指被自己的胸膛捂得温热,"你就是不当着我的面儿戴,至于吗?"
"怎么不至于,万一你胡思乱想…"
"我哪能胡思乱想呢,我…"

"SH花园到了,请从后门顺序下车,We're on..."温柔的女声响起,该下车了。

"走吧,赛科尔。"维鲁特拉着迷迷糊糊的赛科尔下车。看他一下车那副要死不死的疲惫样:"你不会刚加完班吧?"
"加了两天一夜。"
"…回咱家吧,不然太远了。"
赛科尔嘿嘿一笑,点头,跟男神上了楼。

"哎男神啊,这么多年了,你手机号换了吗?"
"你打一下试试。"
"得了吧,你就是舍不得我才没换!"
"行行行,"维鲁特打开门,让赛科尔先坐下,自己给他放好洗澡水,"赶紧洗澡,等会儿睡觉。"
"我不睡沙发,你睡。"赛科尔看了看这间小公寓,原本两个卧室,其中赛科尔的卧室被改成办公室一样的房间,所以只有一张床。
维鲁特从浴室出来给赛科尔找换洗衣服,随意扔到沙发上,再捎进去浴巾。平常的就像那三年间每晚睡前的两杯热牛奶一样。
"咱俩都睡床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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